【all铁】未言之言(虫铁,奇异铁,灭霸铁)

太心疼了…

玉汝鱼成:

萨诺斯:


我攥着那把原本刺向我的尖刃,用它的刀锋破开你的盔甲和血肉,没遗漏你腹腔柔软的内脏和肌肉每一丝微妙的震颤,血液在血管里鼓动,在伤口每一次呼吸时顺着锋刃滑出。


而你的眼神难以置信,在不信什么?


——原本保护自己的武器也会对自己刀尖相向?


尖刀总是偏好花蕾,就像世上总是柔软被伤害,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这天真的小傻子,可你是最聪明的人类。


我叫了你的名字——斯塔克。


你的诧异一如我当初知道你时候的诧异。


我们都被智慧诅咒,用无与伦比的意志和坚强践行信仰。但我可怜的小虫子,你的天真和软弱让你仍为自己的行为折磨。没有谁能解决生命无可救药的贪婪,繁荣昭示衰败,每个族群都在幸福的悲剧里为泪水蒙昧,然后走向灭亡。


像宇宙里终将突变的癌细胞,蚕食着,掠夺着,甚至假仁假义哭泣着,这些过分的生长力威胁着其他欣欣向荣的部分,蒙昧麻木的人群看不见威胁,他们宁可相信那叫挑战。他们编织谎言欺骗自己,欺骗别人。


但我们是幸运痛苦的少数人,我们看得见未来。


你本该明白我心怀的大悲悯,我知道你明白——但你的软弱让你做出愚蠢的决定,尽管你管这叫希望。谁都知道世界不会变得更好,因为这里面住着故意闭眼走向深渊的家伙,明知道停下脚步就能得救,但没有人停止。


我如此爱着这个宇宙,因而无法放任自己看着生命的天平倾斜,因为一旦倾斜,生命将无法自己停止单向加码,那是群体无法自愈的痼疾,所以我予你们公平。


一半一半的公平——无论贵贱老幼,不偏不倚的公平。


而你,坚称总有更好办法的斯塔克,我看见了你的徒劳,你的挣扎——清洁能源也好,防卫组织也罢或者救助基金.....但我更看见你的独木难支。


用你的渺小孱弱对抗我的无坚不摧。


你拥有我的同情和敬佩。


所以此地,我将用你的刀刃予你慈悲。我难以抑制地碰了下你小小的头颅,想象着这里面装着媲美我的智慧,用或许是错觉了的怜悯语调:


“希望剩下的人类能记住你。”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或者,总有一天他们不会。


但他们会把那些记得久一点——曾经万吨刻着你名字的炸药落在土地上,钢铁丛林里暴走的诞于你手的人工智慧,你的极端自负和幼稚——他们甚至会把这些记得久一点。


然后你会像不曾存在过一样离开,不曾守护过一样被埋葬,像不曾绝望过一样被新生的太阳照亮,变成一座注定腐朽的碑,上面苛刻着你的力有未逮。


因为你失败了,我可怜的小虫子。


可我会记得你,连同消失的人一起,同我永恒的生命一起,同宇宙田园里不停轮转的恒星一起。


那是我给你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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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


斯塔克,一开始只是个名字。


让一些同行不同科的家伙向往又忌惮的名字,那份病例轮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犯了傲慢的人都有的通病,讨厌另一个同样或者更加傲慢的人——讨厌却依旧注视。就像我让我的同事难以忽视一样,斯塔克于美利坚领土的存在就如离地球最近的那颗恒星于地球一般。


我不肯承认自己没法看不见他。


我后来失去了医生的工作,成了一名科学以外的法师,这件事和斯塔克的关系大概在于他总算不以SI法人的身份,而是以不稳定因素钢铁侠的身份进入我的视野,依旧熠熠生辉到惹人讨厌。


就像那一听就很塞牙的斯塔克冰淇淋——想不出居然有人愿意高价买这种玩意,榛子的油脂和甜腻的奶糕混在一起,这玩意的热量大概可以抵上三顿正餐。我当时一定疯了才会花兜里最后的二十美元买它,王没有制止我,因为他终于有借口尝试蜂蜜浩克而不会被我怪罪。


职责所致,我们迟早有一天会碰面或者联手,尽管有此觉悟,我依旧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极端。我们被绑上一只来自太空的甜甜圈,和我誓死守护的时间宝石一起,老实说见到那两个累赘的时候我并没有松一口气——假的,他们的营救行动很成功,虽然我差几厘米就要在冰冷并且没有气压的太空里支离破碎,但依旧很成功。


可斯塔克拒绝回到地球。


我明白,纽约是他的梦魇,后来再加上索科威亚,所以或者——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但我也是直到那时才意识到原来那些传闻这样真实,托尼斯塔克的懊悔和挣扎这么真实,我面前站着一个沉重的生命,而我们一起即将迎接一个无望的命运。


我得在这其中做我能做的,作为时间宝石的守护者,我得借助时间找到那条导向胜利的绳索,而为了这个我可以付出一切。借由和多玛姆对抗多年的经验,在一千四百多万次窥视中,我精疲力竭,冷硬和强悍都被重复的悲剧消磨,我得承认这千万多次窥视中有过的绝望,正如时间锚点那处斯塔克深埋在他眼里的绝望一样。


我们并不乐观。


他自称未来学家,借由智慧揣测未来,我借由宝石任意穿梭,在某一刻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趟冰冷的未来之旅突然因为有了莫须有的精神伴侣而生出暖意,或许是后五百多万次中的某一次,我在他末日夕阳下燃烧的眼仁里汲取到了温暖,终于将自己匆忙吝啬的目光投向斯塔克既定的死亡。


萨诺斯在他耳畔的低语甚至可以冠以温柔,却依旧用不可撼动的冷硬碾碎人类不堪一击的血肉之躯,一次又一次...


那个全宇宙的敌人在为斯塔克默哀,我不可控制地感受到一阵荒谬,疼痛接踵着荒谬,在强敌似乎穿越了时光的眼里剧烈起来。我在莫须有的疼痛里冷漠转身,寻找着那个能扭转败局的关键节点——那才是全宇宙唯一紧要的事情。


从这条时间线迈进下一条,早或晚,一千四百多万次没有一次例外,斯塔克慨然赴死的表情总会撞过来,我能察觉自己的疑惑带着的冷峻,也许每次死亡对他来说尚属新鲜,我却已麻木到懒得分辨死亡和死亡之间有何分别,所以我从未试图施救,我深知自己只是个徘徊在时间夹缝里的幽灵,窥测悲剧而不能挽救,我属于过去,属于时间锚点处所有鲜活的生灵。


直到有一次不甚擦入斯塔克和萨诺斯对峙的场地中间,斯塔克的眼神撞上我的,而他毫无所觉。也许是千万次漫不经心的挖掘,在某个福灵心至的瞬间我读懂了他眼里向死而生的决绝,像真空里不被点燃的星辰,等待着死亡还是罪恶滔天的引力,它开始加速——


不被任何阻力所挡,用渺小灰败的身躯撞击另一颗巨大的星星,他会粉身碎骨,但义无反顾。那双像星辰一样的眼睛第一次离我这么近,近到我清清楚楚接收到里面所有的愤怒、不甘、恐惧还有勇气。


我是个不称职的幽灵僵硬在那,那一分钟里忘记了寻找胜利的绳索,我听见金属撕开血肉的声音,背着身也能看见他所有的情绪粉碎在萨诺斯的强悍里。然后那个邪恶的怪物开始了让我作呕的喟叹,混着斯塔克疼痛嘶哑的喘息,刀刃翻搅内脏的声音一起钻进我耳朵里。


那一刻我听见脑子里炸开一个声音——够了。


我逾越了界限,伸手把斯塔克拽回来,他会死于那把刀,他会死于无名,和很多人一样,可我却不再能容许,也许在看过他眼里的星星如何寂灭以后,在见识过那瞬间的辉煌以后,在听腻了萨诺斯假仁假义的敬佩和叹服以后,在彼得帕克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后,我不再甘心看着他死在宇宙一颗早已死去的星星上。


我没有碰到他,就和萨诺斯的刀穿过他的身体一样穿过了他,时间和时间的线开始交叠,那无数个可能的未来加速袭来,我终于找到了渴求的变数——一个斯塔克活下来的世界。


最后一次——也是胜利的一次。


我回到了时间的锚点。斯塔克担忧的表情在我面前放大,我悄悄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咽下涌到喉口的那声“Tony”,我宣称自己去了一千四百多万个未来。


我知道那是最大的残忍。


但我别无选择,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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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我后来真的有好好反省,待在巴士上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当然我很快就否定了这反省。好吧,我就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单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很危险的东西。


虽然斯塔克先生很厉害,他是地球上最酷的男人,但他要去外太空,他需要后援!


我得让他知道蜘蛛侠是一个很好的后援——他听话(虽然有时候没有那么听话),风趣而友善,还有他力气超级大,速度超级快,还能喷蜘蛛丝——超级坚韧的那种,我得让他知道蜘蛛侠是一个很好的复仇者候选,给他一定训练他一定能成为比其他复仇者还好的后援。


抱歉幻视,还有罗迪上校,你们也很棒。


可你们不会为了斯塔克先生专门去看七十年代的《异形》,还让它派上和斯塔克先生聊天话题以外的用场。我们去救一个戴项链的法师,就我和斯塔克先生两个人——抱歉了内德,如果斯塔克先生接受我做他背后的男人的话,你可能要退居三线了,但我相信你会很愿意的,毕竟那是托尼斯塔克背后的背后的男人,尽管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但我没想到结局会这样。


我不想走。只有这件事我不听话——对不起Friday姐姐,就算穿越大气层的烈风也不能让我离开那艘载着斯塔克先生的宇宙飞船,但我说错话了,那不是斯塔克先生的错,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能待在他身边我愿意付出一切。


除了让他伤心难过这件事的一切。


好吧,我又要反省了——其实待在巴士上会更好。


但我只是想追上他...那不切实际对吧,那是钢铁侠,他前进时带起的风都能掀翻一群不自量力的小喽啰,虽然作为一个被蜘蛛咬了一口而获得超能力的高中生,要保持不被钢铁侠破空的气流吹走这件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只是有点尴尬,对于承认自己想要的更多这件事。那听起来太不自量力了,我希望他开心一点,起码轻松一点,所以把所有的话都变成俏皮话抖落出来,我喜欢看上世纪的经典老电影——太空怪物什么的,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斯塔克先生一定也喜欢吧。


但我搞砸了,那个紫莹莹的大块头伤害他的时候我没能赶过去,因为我得照看好自己的战场,他不需要一个小屁孩的碍手碍脚,我不能让他失望。我还不够强,是的,我还不够强——


所以在感受到那股崩塌的力量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还是恐惧。


我不能离开他,因为他说——


如果我死了,他会觉得责任在他。


不,不对,不只是这个,我只是不能离开他。他真的会超级难过,我连内德都没有告诉,因为我知道斯塔克先生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美国队长吵完架以后我撞见过他一个人坐在房子里很久,虽然没有哭,但我知道他很伤心,Friday也这么说。


我得让他知道我不想离开他的。我冲进他怀里,上帝啊以前我一定会兴奋地话都说不好,事实上这次也是,我说不好,只能不停重复——我不想走。


我想陪着他,让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会陪着他,尽管只是个小屁孩,尽管他还不太能明白他的沉重。


我不想走,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在太空里把《异形》的桥段都演一遍,我都还没有听到他明明喜欢却嘴硬的嫌弃,都还没有听到他讽刺我对流行文化的诡异迷恋——其实异形已经没有那么流行了。


我抱着他,他的身体还残留着刚刚和紫色大块头对抗的战栗,我记得他受了很重的伤,我还没有来得及关心一句.....可我太想他知道我在乎他了。


这幼稚的,拙劣的憧憬和向往,但也是单纯的,热烈的不参任何杂念的爱和心疼。托尼没有说话,我倒了下来,他跪在我旁边,他没有说话....


可是那一瞬间我疼的厉害,我知道不是灰飞烟灭带来的,是他眼里纯粹的不知所措和绝望带来的。


那是我的英雄,我却成了他生命里沉重的稻草。


彼得帕克,你真的该好好待在校园巴士上。我不再说我不想走了,虽然我真的不想走....


但是很对不起,斯塔克先生。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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